豆瓣81,我心疼你能看懂这部拍给成年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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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一天,蓦然回首,你会发现,那个给你许多痛苦的人,却也是你的救赎。-宫崎骏《我失去了身体》是法国导演杰赫米·克拉潘执导的动画长片,曾在去年戛纳电影节上亮相,获得影评人周大奖。作为Netflix公司第二部冲击奥斯卡最佳动画长片作品,最终入围第92届奥斯卡金像奖最佳动画长片提名。影片改编自纪尧姆·洛朗的小说《HappyHand》,讲述了一只断手依靠感觉和记忆力,在巴黎的街道上拼命寻找自己身体的故事。看似是近乎荒诞的设置,但是看完整部影片,我想每个成年人都能深受触动。正如导演赫米·克拉潘所说的,“在这部电影中,我谈论的是小事情——手,但我推动故事情节时,我说的是更大的故事”。影片有两条线索,男孩劳伍菲尔以及他的断手。尤其是断手那条线索,与鸽子、老鼠、和狗等诸多阻碍进行了斗争,让人感觉诡异,奇妙的同时又让人充满感动。

01灵魂摆渡的传说

西方世界一直存在灵魂摆渡的说话,所谓的灵魂摆渡是指灵魂因有心事未了而滞留人间,它需要有人去引导,使之完成心愿后才能顺利找到天堂,这个过程就叫灵魂摆渡。只有经过摆渡的灵魂,才能安然的离开这个世界,回到伊甸园。这种表现方式很容易让人想起另外一部美国电影《乘客》,那部拍摄于年,由罗德里格·加西亚执导的惊悚电影。影片讲述了在飞机事故中丧生的人们,灵魂如何一步步被救赎,最终被摆渡离开的故事。很多国家的人们其实都相信灵魂是可以离开本体存在的,在本片中,导演杰赫米·克拉潘给灵魂定义成了一个具体的载体,那就是断手,而断手通过历险的一种方式让灵魂得到摆渡。断手失去了身体,坚持着要回到主人的身边,这其实是一场灵魂的救赎,因为它有太多的执念没有放手。而通过寻找身体的旅程,它最终实现了灵魂的摆渡。当劳伍菲尔和断手完成生命一跃的时候,既代表了劳伍菲尔向死而生后的勇气,也暗示了断手执念的放下。

02鸽子的惨死和父母的关系

“苦难与幸福未必是相互排斥的。但是,在更多的情况下,人们在苦难中感觉到的却是生命意义的受挫。”-周国平断手从窗台跳下来时,掉进了鸽子的窝里。鸽子因为保护自己的孩子,和断手发生了冲突,在争斗中鸽子意外死亡,这其实也象征了父母因他而死。而鸟窝里三个破碎的蛋,也是代表了一家三口的悲剧。虽然劳伍菲尔是幸存者,但是他活得其实已经毫无生机。儿时劳伍菲尔过着非常幸福的生活。母亲教授他乐器,父亲对他很是溺爱,他的梦想是成为宇航员和音乐家。而这些都因为父母的去世而戛然而止。而父母的交通意外,直接原因也是因为他,从此他一直活在了自责之中。关系治疗师莎兰·汉考克在《真爱密码》中指出,我们每个人的心灵都有三层结构,分别是保护层、伤痛层和真我。劳伍菲尔失去父母后,他选择了自闭式的保护了自己,看起来的懦弱和平庸其实就是他的保护层。断手昏迷时一直回忆起小时候无忧无虑的生活,以及反复抓沙子的片段,其实也是一种往事如同沙子流逝一样,无法挽回。这种流逝其实代表的正是他的伤痛层。虽然不愿意想起,但是在梦里依旧魂牵梦绕的出现。既然已长大成人可以一直跌在往事创伤中一直悲痛下去吗?悲痛过后必须勇敢面对真我的模样。断手看了一眼鸽子的尸体,跳出垃圾车继续奔跑时,也寓意着对于父母庇护执念的舍弃。

03老鼠是寄居生活的象征

心灵僻径是精神分析的一个术语,“是指人原本是需要进入关系的,但是,当外界不太友好时,就不能与他人建立基本的关系。为了保护自己,他们关闭了通向关系世界的通道,进入了一条孤僻的心灵小路中。”劳伍菲尔孤僻性格的形成是有一定原因的。父母去世之后他被寄养在了养父家里。当第一次见面时,从养父的面无表情就可以看出来,养父对他只有冷眼没有关爱,缺少疼爱的成长期,对于劳伍菲尔来说,无疑是一种灾难。这种情况下,他自然走进了孤独寂寞冷的“心灵”,被动之下断开了于他人情感联系。劳伍菲尔住的地方就跟老鼠窝无异,没有温情,拥挤而杂乱,和老鼠生活的地下非常相似,断手遇到老鼠时一开始伸出手指,想表示一种友好,不过换来的却是老鼠们的贪婪,如同养父一样,每天让他交出工作的钱。长在残酷的寄养家庭中,劳伍菲尔选择了关闭自己的情感,成为了一个沉默寡言的人。他逐渐对生活缺少足够的勇气,变得非常懦弱和无力。命运安排了苦难,如何走出死胡同?劳伍菲尔的改变首先需要从这种寄居生活中脱离,这也是断手要跟这群老鼠战斗到底的原因。摆脱不了这样灰暗生活,灵魂是无法得到救赎的。

04天鹅意味着高雅深沉的爱情

“想从某处逃离,只有一种方法:从自身出离。想从自身出离,只有一种方法:爱上某人。”—米亚·科托下雨的夜里,断手疲倦不堪,在湖边徘徊不知道去往那里,这时候遇到了一只白天鹅,姿态优雅的散发着光芒。这只白天鹅代表的就是图书管理员加布丽尔。劳伍菲尔爱上了他。有时爱来的就是这么简单,仅仅是在楼梯对讲机里的简单问候和交流,就打开了他的心扉。爱让劳伍菲尔看到了希望,一种逃离现在生活的愿景,激发了他改变的心。正如巴尔扎克在《人间喜剧》中说的那样,恋爱是我们第二次的脱胎换骨。劳伍菲尔为了接近加布丽尔,辞掉了之前的工作,甚至为此去拜了木匠师傅,为加布丽尔制作了一个木质的冰屋。但是没想到的是加布丽尔最后还是拒绝了他。断手目送着天鹅游走,其实也暗示着这段感情的破灭。好容易出现的亮光,又一次被雨水所浇灭。这也是断手在雨中目送天鹅离开的主要原因。它心里还是有所牵挂。

05狂吠的黄狗让梦想远离

断手在房间里看到了男主人在弹钢琴,脑海里想到了以前劳伍菲尔的梦想。劳伍菲尔弹琴的模样和眼前的人竟然产生了重合。以前的梦想早已远去,钢琴家和宇航员的形象离他越来越远。那只狂吠的大黄狗让断手落荒而逃,也让断手从往日的梦幻中惊醒。劳伍菲尔辞去了送餐员的工作,开始学习了木匠,搬出了那个毫无感情的家,这其实是一种改变,一种想跳出命运的尝试。但是最后命运却开了不大不小的玩笑,一次事故中,劳伍菲尔失去了右手。原本保有的希冀丧失殆尽,新工作和新的环境并没有改变他的命运。

06命运的向死而生

断手艰难的回到了劳伍菲尔身边,躺在了他的身边,但是奇迹并没有发生。劳伍菲尔失去的右手依旧缠着绷带,断手再也无法融合进原来的身体。这是否意味着命运已经无法改变?在回归的过程中,断手遇到了劳伍菲尔心中所有的执念,对父母的自责,对寄居家庭的反感,对加布丽尔的爱恋,对梦想失去的惧怕。当它顺利闯关成功,开启了命运之跃时,其实灵魂已经完成了回归,这个过程灵魂完成了最后的摆渡。雪夜里劳伍菲尔最后一刻跳出的惊鸿,让他所有的压抑得到了释怀,他用自己的方式释放了自己改变命运的情绪。这是他真正改变的开始。影片戛然而止,却有着无限的可能。执念的消散并没有改变命运,但是它却让劳伍菲尔变得坦然,如同得到了生命的顿悟。正如海德格尔在《存在与时间》书中提到“不在思想上把人逼进绝路,人在精神上是无法觉醒的”。正是这种“向死而生”,让人在困顿的生活中突然醒悟,鼓起勇气尝试着跳出困局做出改变。命运也许设下不公的开局,要想翻盘,我们必须弄清什么是必须接受的,什么是可以改变的。这也是《我失去了身体》呈现的深层意义。过去身心遭受的伤痛已无法更改,重要的是你没有被命运彻底打倒,依然保留起跳的信念!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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